史话石滩村

巩吉平
2023-07-08

石滩村,位于秦岭山下,渭河南岸,属甘谷县六峰镇所辖,距甘谷县城东约5公里。全村现有820多户,3500多人,耕地面积1292亩。村东有牛家庄和觉皇寺,村西有张家庄和蒋家寺,村北隔渭河与原渭阳镇(今属新兴镇)蔡家寺村相望,村南背靠铁坡山和许家山。

石滩村,由李家独庄和许家山等自然村组成一个行政村,巩姓人占绝大多数,还有李、许、晁、郭、赵、马、蒋、霍、黄、胡等姓氏。巩姓人从不排外,总是能和其他姓氏的人和睦相处。

巩姓的远祖是周朝的文王姬昌,文王的后代有个叫简公的干臣,被封在巩地,叫巩伯国,简公也叫巩简公,巩伯国就是今天的河南省巩义市,这就是巩姓的来源和巩姓的发源地。在汉、晋、唐、宋、元、明、清等朝代的民族大融合大迁徙中,巩姓人逐渐遍布浙江、山东、甘肃、内蒙、江苏、台湾等地。

我的近祖为明朝山东兖州的别驾巩龙光,他的曾孙就是大名鼎鼎的清代雍正皇帝的老师巩建丰。我的祖上来甘谷之前,原住浙江省金华市。在明朝崇贞年间,河西发生边乱,朝庭就任命巩龙光之子巩軏为河西司马,带着5个儿子前来甘肃平乱,当行至甘谷(清代叫伏羌县)时,边乱平息,这样巩軏就将长子、次子、四子落户石滩,三子落户上巩家,五子落户下巩家。

我就是石滩巩家的后代。祖上最初开垦这块土地时,由于地里石块很多故叫石滩。石滩巩氏崇文尚武,勤俭节约,廉洁厚道,民风淳朴。

巩建丰的传人,巩作义是全国著名的书法家,巩晓荣是当代诗人,巩根义的书法也很有功底。现在村里大学生、研究生烂若星辰。习文练武成风,武术家有巩俄娃、巩丙寅、巩艮艮、巩金城等,其中巩俄娃成就最高,他多次参加全国武术比赛,几次获得了金牌和银牌。村里的小孩白天读书,晚上就拜师学武。我小时候就曾拜巩金城、巩艮艮、巩丙寅为师,学过黄龙枪、护膝捶和格斗等武术套路。小时候,月明的晚上,我就和好朋友巩金太去学武术;月黑的晚上,我们许多人就聚集在生产队的羊场,围坐在炕上炕下,听说书艺人巩贵福常说《水浒传》,巩胜保常说《三国演义》。往往听得聚精会神,津津有味。

巩广禄任党支部书记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戏曲也远近闻名。村里组织了以巩福宝(导演)、巩金娃(英姿)、巩桂棠、巩广印、巩胜保、巩正安、赵广裕、巩帅文等为成员的戏剧班子,排演了《红灯记》、《白毛女》、《沙家滨》、《智取威虎山》、《三十仇.杨礼辈》、《打渔杀家》等丰富多彩的剧目,演出非常精彩、艺术水平还是很高的。不仅给本村人经常演出,还应邀到其他村镇演出,后来,巩福宝、巩金娃、赵广裕等被县秦剧团招用。村上吹拉弹唱的小曲艺人也很多,他们丰富了石滩人的文化生活。巩福定、巩克定、巩三样等为小曲艺人的典型代表。

村里有所石滩小学,先在村中大水坑以北,大路旁南,巩保全任党支部书记时修建了新校舍搬至村南,我和俩个儿子均毕业于石滩小学。

村里有座寺庙,叫青龙寺。供奉的主神是镇江王,镇江王原名扬怀,兄弟四人,他是老四,原来是穷人家的放羊娃。有一天他赶着羊群在山坡上吃草,突然看到山下有一个人被大军追杀,就急忙将放羊鞭交给此人,并换上此人的衣服继续向前面奔跑,被追至长江边时无路可走,他就纵身跳入波涛汹涌的江水牺牲了,年仅14岁。被救下的这人正是东汉的开国皇帝刘秀,追杀的部队是王莽的属下。刘秀从新统一天下登基后,十分感念杨怀的救命之恩,就封杨怀为杨四将军。到了清代,康熙南巡在镇江横渡长江时,突然浊浪排空船将倾覆,隐约间见一少年手持战斧,劈津斩浪,顿时风平浪静,康熙得以顺利过江。此少年为杨怀显圣所为,故康熙晋封杨怀为镇江王。杨怀也是我们巩家的保护神,巩軏西行时带着镇江王的塑像,到了甘谷并落户石滩。青龙寺近些年还新修了财神殿、娘娘殿、文昌殿、菩萨殿、马三爷殿、山神土地殿等建筑,旁有石滩大舞台。杨怀舍身取义的壮举值得后人敬仰,纪念杨怀的寺庙很多,秦安县的陇城镇也有一处。

巩红娃任村党支部书记时,集资集工修建了巩建丰纪念馆。该馆于1989年8月18日建成,宣统皇帝溥仪的亲弟大书法家溥杰题写了馆名,悬挂在馆门之上。祖先巩建丰(1673.至1748.),字文在,号渭川,别号介亭,晚年自称朱圉山人,自幼丧父,事母至孝。才思敏捷,志向高远,七岁能诗,十岁能文,21岁中秀才后,在县城柳湖设馆授徒,造福桑梓。40岁参加会试殿试,连续考中举人和进士。先后任翰林院庶吉士、侍读、侍讲、国史馆编修等。为雍正皇帝讲授《大学》等课,雍正皇帝对巩建丰的为人和才干十分赏识,51岁时出任四川乡试主考官,53岁时出任云南省提督学政,56岁回京后,升任朝仪大夫,迁翰林院侍读学士,兼任殿试读卷官。雍正十年辞官归里,多次婉拒乾隆皇帝要求他回京做官的邀请,专心以教学著书为务,灌园吟诗为乐。捐资修茸文庙,建东西两坊作为学馆,教书育人数百人,并应邀去秦州书院讲学,远近学者奉他为关西师表。他编撰了《伏羌县志》,他大量的诗词文章被编写为朱圉山人集十二卷,流传至今。后人赞他“才同班马,汉史不独擅其长;位列朝端,俾官野史不敢望其项背;德高品峻,罔避怨嫌,笔削咸当。”清廷重臣鄂尔泰、张廷玉等都作诗给以盛赞。

我的童年和少年就生活在石滩村,自小拾柴、挖野菜、放羊、跟着生产队修水平梯田、种地、参加治渭工程等,几乎走遍了石滩村的山山水水和沟沟壑壑,石滩村的每一寸土地,都留下了我永生难忘的记忆!尽管我于1976年19岁时参军入伍离开了石滩,后来又在县城和其他乡镇工作,但石滩村是生我养我的故乡,是我的根,如果乘火车接近故乡,远远望见南山顶上的巩家堡时,心里不由自主地产生无限的温暖。

如果时光可以倒流,多想光着身子在门前的大水坑、在稍远的磨渠和滔滔的渭河里游泳戏水;如果时光可以倒流,多想和儿时的小伙伴一起,在银色的月光下挥汗练武;如果时光可以倒流,多想在漆黑的夜晚,围坐在生产队的羊场听说书人讲叙的兴亡成败、古典名著和历史沉钩;如果时光可以倒流,多想再去观看《红灯记》、《沙家浜》、《智取威虎山》、《白毛女》等名剧;如果时光可以倒流,多想回到童年少年时代,依偎在父母的怀抱,享受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!

但岁月无情,时光不再,人渐凋零,留下的只有深深的回忆!


2023.06.23.于紫锦家园

文:巩吉平   编辑:巩世洲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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